【来自苏沐秋/7h】目光所及
老叶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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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私慎#
h市九月得天出奇得闷热，像是一张编织极为紧密得网罩在人的身上。正是开学的时候，街上人很多，呼吸时都感觉胸膛被压迫，令人心烦气乱。
蓦地，从路口转弯处冲出一个骑自行车的少年，自行车有些脱漆，看得出来已经用了很久了。穿着少女梦中情人标配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洗得有些泛白但十分整洁。粟色的短发显得活泼又极富张力。随着自行车的前行，衬衫下摆微微起伏，显出腰线。车前筐里的行李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但丝毫不折损他的少年气概。
他自行车骑得很急，驶过时带起一阵风，显然是马上就要错过报到。灵巧地从电动车和自行车的缝隙中穿过，并没有撞到人。
叶修看着那边的少年飞速前行，像一个棕顶的小陀螺。总觉得对方从身上满溢出来的少年气分外吸引人，又想到自己离开前被邻居小孩调侃说是老畜生。
唉，成熟一点有什么不好的。
苏沐秋到了学校门口，人流量更大了起来，他只得推着自行车跟在人群中一起走。人们三三两两交谈着，他感觉自己处在一片叽叽喳喳的海洋中，不过并不感到厌烦。
因为太热，他头顶已经浮现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的反射下晶晶亮亮，显得更加耀眼。他的目标很明确，直奔宿舍楼，先放下行李再说。
h市的音乐学院是全国拔尖的，宿舍待遇也好，上床下桌的四人间，羡慕死多少学子。他到的时候已经看到两张床铺好了，但人不在这，看起来已经收拾完毕外出熟悉位置。他随便挑了张床，把东西放好，这时最后一位室友才姗姗来迟。
他打扮的很随意，圆领的T恤甚至有些歪，显得整个人都有几分慵懒。嘴角啜着一抹礼貌的浅笑，感觉十分好亲近。苏沐秋觉得自己看他很顺眼。
苏沐秋从床上下来礼貌地伸手自我介绍，叶修亦然。
第一天大家都不怎么熟，就约着一起去餐厅。学校食堂伙食还好，苏沐秋了解叶修是个京片子，叶修了解到苏沐秋是地道的h市人。回到宿舍见了另外两名室友，第一天相处还算融洽。
第二天就是开学典礼，苏沐秋坐在舞台后，他做为指挥系的新生代表，一会儿是要讲话的。h市音乐学院最杰出的两个系就是钢琴系和指挥系，他家里条件不怎么好，没有学过钢琴，对音律却特别有天赋。他穿着正装，还打着领结，给人和昨天截然不同的成熟感。
比较巧合的是他在这里碰到了他的室友叶修，他走上前去打了个招呼。“欸，你是钢琴系的吗？”他注意看到了叶修的手，手指纤长却丝毫不弱，他不由得联想到这双美而有力的手弹钢琴的样子，一定动人心弦。“是啊，你是……？”叶修问。因为一般一个系只出一个代表，所以尽管苏沐秋的手也十分好看，但他还是排除了苏沐秋弹琴的想法。“我是指挥啊。”苏沐秋稍微挽起袖子，露出小臂结实而匀称的肌肉。
“叶修，该你上场了！”前面的老师走了过来，叶修朝苏沐秋摆摆手，说:“那我就先走一步了？”他大步走去。
苏沐秋掀开一些舞台的帷幔，看着他室友的发言。他完全是脱稿，很多晦涩的术语经他讲出好像都变得清晰易懂，语言很流利。从背后看不到他的神情，但苏沐秋可以想到，他脸上带着浅笑，无比自信的样子。
真是太吸引人了。
苏沐秋上台的时候，隐约听到下面有人在议论他和叶修，莫名地就感觉心里有一只小爪子在不停的轻挠，是止不住高兴，脸上的笑都重了几分。
“我觉得他和刚刚那个小哥哥好配哦！”
“指挥和乐手真的是天生一对。”
“听说他们好像是一个宿舍的？！”
“果然优秀的人都是在一起玩的嘛。”
……
叶修和苏沐秋不约而同地选修了一个曲作家老师的课，导致为了围观他们人数爆满。
因为是选修，每周就只有一节课。他俩基本上除了宿舍图书馆就是在这里遇见，专业不一样真的没办法。
苏沐秋看着黑板以及讲课时异常兴奋的教授，余光确是一直锁住叶修。午后的阳光照在他身上给他添了几分温柔，乌黑的头发看起来很好摸。
他怎么又好看了？！苏沐秋内心os
台上的教授表示，下面含情脉脉地看着你同桌的那个男同学收敛一点。
……
冬天的时候，叶修表示真的受不了南方的湿冷，往骨髓里钻的冷气此生都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但没有办法，自己报的大学糊一衣服暖宝宝也要上完。
快放假了，苏沐秋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其他两个因为住得远已经走了，只剩下他和叶修。他看着叶修不慌不忙，丝毫没有着急回家的意思。“你怎么不收拾行李啊？”“我家里其实不是很想让我学艺术”，叶修沉默了一下，“他们希望我能够继承家业或者创业都可以，但是不希望我学琴，我是离家出走才出来的。”他睫毛好长，微微下垂，显得有些可怜。
“要不……你跟我回家？”苏沐秋问。叶修的眼睛亮了亮，说:“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走吧。”
苏沐秋:事情进展好像有些过于顺利。
叶修就到了苏沐秋家，见到了他口中常提的可爱妹妹。真的是很乖巧漂亮的小姑娘，身上是蓬勃的朝气。
“咳，”苏沐秋清了清嗓子，“我家不大，两室一厅。沐橙睡一间，咱俩挤一间？”“好。”
屋子虽然狭小逼仄，但是好在窗户朝南，阳光比较明艳，不至于太过于潮湿。屋里的陈设也比较整齐，偶尔有几个随手一放的物件，却觉得分外有家的感觉。
叶修真的是有幸尝到了苏沐秋的手艺，因为他父母双亡，所以他做的饭真的很好吃，是很家常却直击心底的味道。
“苏沐秋，我衷心建议你。以后你要是不当指挥，就去开个饭店吧！”叶修看着苏沐秋说。苏沐秋带着笑瞪他一眼，“那可不行，我可是未来指挥界最闪亮的星。”
“老了呢？”“老了也要做和音乐有关的事！再说了，我的手艺哪是谁都能尝到的。”苏沐秋笑了笑，眉眼弯弯，满是温柔。
谈论梦想的男人才是最有魅力的。
……
苏沐秋觉得叶修弹起钢琴来是真的好看。最惊艳的一次是在大一的时候，叶修作为优秀生代表上去弹琴。黑色西服，白色钢琴，给人带来的视觉冲击力无比巨大，一举一动都在吸引你的眼球。他站在指挥席，眼神不能一直紧盯着他，只能一遍遍地看着录像带，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和灵巧的手指。明明钢琴不是最显眼的席位，他却能够吸引别人的眼神。
认真的男人最好看不接受任何反驳。
……
大学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在毕业前几周，同寝的室友约好了一起唱K。大家都是音乐学院的，唱歌跑调除非天生五音不全，其余的都算好听。
唱着唱着就开始玩游戏，玩游戏当然少不了真心话大冒险。有的时候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一个啤酒瓶就能转到嗨。
墨绿色的瓶口转到苏沐秋前，苏沐秋摊了摊手，说:“那来吧，我选真心话。”“yoooooooooo ––”几个人尖叫起来，“苏大指挥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苏沐秋笑了笑，说:“那当然。没有喜欢过人的大学是不完整的。我喜欢的人特别优秀，有着最细腻心思和最温柔的情怀。”
“谁家漂亮妹子啊？”“苏哥动凡心了啧啧啧。”……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苏沐秋偷偷看了一眼叶修。
他在低着头看手机，丝毫没有反应。
苏沐秋觉得心底有些难受。
过几天就是毕业典礼，叶修和苏沐秋以及另外几个人已经成为h市音乐学院的金牌搭档要上去演出。
典礼前一天，苏沐秋对叶修说:“我今天要回家一趟，先不住宿舍了，明天演出之前回来。”说完，就背起他的包，走了出去。
叶修看着苏沐秋离开的背影，本来要送他的礼物还没有来得及拿出来。自从上次玩游戏之后，苏沐秋就对他态度有些冷淡，甚至说是强颜欢笑。
叶修想，等苏沐秋明天回来，一定问问他为什么。
第二天早上彩排，苏沐秋没来。
大家给他打电话只是关机，就想着可能睡过头了，下午演出就会来了。
演出前一小时，苏沐秋没来。
演出前半小时，苏沐秋没来，但叶修收到了一通电话。
“您好，请问您认识苏沐秋先生吗？”“对，他在哪？！”叶修突然觉得有些慌乱。“苏沐秋先生搭乘的出租车遇到了车祸，他人没事，就是右手手臂被破碎的玻璃割伤，情况有点严重……”“哪家医院？”……
众人只看到叶修跑了出去，只得找到导演取消演出。
叶修跑下楼，赶紧打了辆车到医院，按照医护人员的描述找到苏沐秋的病房。
苏沐秋右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脸上还贴着一个创可贴，看起来有些滑稽。但唇几乎不见血色，浑身狼狈。
苏沐秋抬头看到叶修来了，说:
“叶修，我以后不能再指挥了。”
“你以前还想让我当厨师，可我现在连颠勺都做不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微笑，就好像他不是在说梦想破碎，而是在说我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菜一样。这样的笑容叶修看了心里一酸，眼睛感觉有些涨……
“你怎么不哭啊，哭出来好受一些，你哭啊。”
苏沐秋叹了一口气，说:“我很早在孤儿院的时候就知道，哭才是世界上最没用的动作。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也没有人会心疼我。”
“说起来真的很对不起啊大家啊，之前为演出做了那么多，却因为我一个人的问题而耽误，回去的时候替我说声抱歉……”
“苏沐秋，我们在一起吧。”叶修抬起头，双眼注视着苏沐秋。“不。叶修，我不希望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你可能看我现在梦想破碎或者是听了我对小时候的回忆觉得我有点惨想要补偿我，你值得更好的，我已经不能陪你走到顶峰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喜欢你？我只是害怕，我经历过这件事真的特别害怕，鬼知道我当时接到医生电话时是什么心情。我真的害怕失去你。我之前还给你准备了惊喜准备今天演出完就去……”
“叶修，你真的值得更好的。”
“可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你的伤不是永久性的是可以修复的，我们可以多做一下复健认真调理，苏沐秋，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们一个机会？试试不可以还能分啊？”
“叶修，我们在一起吧，不是试试，不分的那种。”
……
苏沐秋伤口拆完线的第一个月。叶修轻轻的用手碰了碰伤口，有些狰狞。“疼吗？”苏沐秋左手托着脸看着他说:“还可以。叶钢琴家一首曲子上万的手碰我的伤口，我真的是荣幸万分。”叶修看着苏沐秋，说:“前几天有人找我要去演出，还是很知名的平台。苏大大，我现在可领先你好多了。”苏沐秋微微勾起唇角:“等我好了以后你看我一点点超过你。”叶修撇撇嘴:“您可真自信啊，等你手好了我早就扬名海外了。”“我对象这么优秀我可怎么办啊。”“你对象比我对象还是要优秀一点的。”
……
五年后，B市中央音乐厅。
叶修上台之前一直在询问苏沐秋状态可以吗，苏沐秋也总是不厌其烦地告诉他我很好。这是国家最高的席位，全国每一个音乐家都想登上这里的舞台。苏沐秋也是第一次。自从他三年前复出以来，拿下的大大小小的奖项数不胜数，这才有了破格到这里来演出的机会。叶修大学毕业以后本身起点就高，所以一直是天之骄子一般的存在。和他们合作的乐手也是顶尖，苏沐秋能够力排众难走到这里真的很不容易。
……
精彩的交响乐结束后，苏沐秋在后台那里拉珠叶修，说:“我今天演出结束以后一直都在看你你注意到了吗？”“眼神那么明显当然看到了，又不瞎。”
喜欢一个人时，你满心满眼都是他，他永远在你目光所及的地方。
目光所及之处，吾心安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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